10.
这辈子,我做梦都没想到会亲自参加自己的葬礼。
灵堂陈设简陋,父亲孤独地跪在前面,为我烧着纸钱。
我的遗像竟然是从身份证上放大拷贝的,看上去有些呆板,甚至有些丑。
生前,我本以为朋友遍天下,可随着和郑佳的婚姻生活深入,她逐渐不喜欢我和朋友们聚会,总是说那些都是狐朋狗友,对我在生意上没有任何帮助,都是无效的社交。
于是,我渐渐疏远了那些曾经交好的朋友。
然而,我始终认为朋友是无价的。
他们是我生活中的调味品,是我疲惫时的慰藉。
我从不奢求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更不想让他们为我创造利益。
我只想在闲暇之余,能和几个好友一起喝喝酒、打打牌,享受那份简单的快乐。
但那时的我,满心满眼都是郑佳。
她介意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去触碰,生怕惹她生气。
如今,我的葬礼上寥寥无几的人,四周都是死气沉沉的气氛。
父亲那佝偻的身影让我一阵鼻酸,想到他中年丧妻,老年又丧子,还未曾享受过天伦之乐,我就心痛不已。
“爸……”郑佳在秦初的搀扶下,走到父亲面前,声音微弱地唤了一声。
然而,父亲并没有抬头看她,只是机械地往火盆里扔着纸钱,没有回应她。
其实,当初我决定娶郑佳时,父亲并不赞同。
他曾说,郑佳看起来并不像是个能安心过日子的女人。但那时的我,满心都是对她的爱,坚定地表示非她不娶,甚至扬言如果不行,就一辈子不结婚。
无奈之下,父亲只好妥协,并花费了大半积蓄为我们举办了隆重的婚礼。
尽管父亲对郑佳有诸多不满,但每次见面,他还是会尽量对她客气。
可郑佳对我父亲的态度却截然不同。每当我父亲来我家,她总是没有好脸色。
久而久之,父亲也就不再愿意来我家了。
回想起秦初曾无意间提及的郑佳对他父母的态度,那种恭敬顺从的模样与对我父亲的态度截然不同。
我恍然大悟,郑佳并不爱我,又怎会真心对待我的父亲呢?
11.
郑佳见我父亲默不作声,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哭得声嘶力竭:“爸,我真的不知道岳阳的病情,您要打要骂都行,只求您别不理我。”
我父亲的动作一顿,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盯着郑佳。
“你哪里错了?是威胁我儿子让出肺移植机会错了,还是对他漠不关心错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寒意,“你走吧,我们老郑家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站在郑佳旁边的秦初见状,似乎觉得我父亲的话有些过分,便开口为郑佳辩解:“叔叔,岳阳哥去世我们都很难过,但您也别出口伤人。佳佳已经知错了,而且岳阳哥隐瞒病情,我们确实一无所知。”
我父亲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他一脚踢翻了火盆,纸钱的灰烬在空中四散飞扬。
当他看到秦初的脸时,眼神中更是充满了阴鸷,他猛地掐住了秦初的脖子。
“你不知道?我儿子住院时见过你,是你横插一脚,抢了他的机会!我早从医生那里听说了,你根本不严重,只需要搭桥手术,却非要跟我儿子抢!我儿子被迫做搭桥手术,最后死在手术台上!”
我父亲眼中流下了浑浊的泪水,恶毒的话语也失去了戾气,此刻的他只是一个绝望而无助的老人。
秦初年轻力壮,轻轻一用力便推开了我父亲。
我父亲失去平衡,头撞到了我的棺材上,额角立刻渗出了血迹。
见势不妙,秦初赶紧拉着郑佳离开了葬礼现场。他们两人在我的葬礼上大闹一场,自然无法继续留下。
我紧张地想要上前查看父亲的伤势,但我只是个灵魂,无能为力,只能站在那里绝望地看着。
幸运的是,有人及时将我父亲送往了医院。
我对秦初的恨意愈发强烈,这一刻,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个厉鬼,能够立刻去索命。
生前我窝囊无能,死后也依旧这般无用。
幸好,我父亲只是受了皮外伤,但他毕竟年事已高,需要好好调养。
12.
秦初与郑佳走出葬礼现场后,郑佳猛地甩开了秦初的手,她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陌生与疏离。
“我公公说的,都是真的吗?”郑佳的声音带着颤抖,她在最悲痛的状态下,对于话语的真实度有着极高的敏感。
秦初试图用笑容掩饰内心的慌乱,他伸出手想要再次触碰郑佳,却被她冷冷地躲开了。
“佳佳,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呢?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确实需要那个肺来救命。我对岳阳哥只有感激,没有半点恶意。”秦初故作镇定地解释着。
但郑佳不是容易被欺骗的傻瓜,曾经的骗局或许能暂时蒙蔽她的双眼,但绝不可能一直得逞。
她曾在珠宝界那种竞争激烈的地方立足,怎么可能一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郑佳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泪水:“哈哈哈,好一个情深意切的秦初,你到底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生前,我从未想过会看到郑佳和秦初反目成仇的场景,死后却意外地成为了这场戏的见证者。
然而,这并非是我曾经幻想过的画面,即便现在看到了,我也没有感到丝毫的开心。
郑佳只是在为自己的错误寻找一个借口,而秦初恰好成为了那个替罪羊。
秦初见伪装无用,索性也不再掩饰,他的表情变得冷漠而轻蔑:“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林岳阳的死,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现在你想让我背这个锅?要不是你那么愚蠢,他怎么会死?你现在这副深情的模样,到底是演给谁看?”
虽然秦初一直在说谎,但这句话却道出了事实。现在的郑佳,她的深情究竟是做给谁看的呢?
或许郑佳也从未想到过,自己曾经深爱的人,竟然会是这样的面目。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郑佳狠狠地打了秦初一巴掌。
“是你说的,你要死了,是你说的,林岳阳根本没病,也是你说,像林岳阳这样的人,要晾一晾他才会听话。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但是你到底为什么呢?当年明明是你先抛弃的我,现在你又想把我夺回去吗?还是说你所谓的爸妈不同意,不过是你的借口?若是你当初坚定的选择我,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我不知道郑佳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有没有想起我。毕竟当初我爸也强烈反对我娶她,这件事她是知道的,但我依然坚定地选择了她。
秦初冷笑一声:“你也不看看当年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能配得上我呢?现在你有钱有地位,我后悔了。你本来就该是属于我的,凭什么让林岳阳那个舔狗捡了便宜?”
“啪!”又是一记耳光,郑佳的眼尾已经泛红,她怒吼道:“林岳阳不是舔狗!他比任何人都爱我!你没资格说他!”
说罢,郑佳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刀,毫不犹豫地刺向了秦初的肺。她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你抢了别人的东西,就该还回来。”
秦初的瞳孔骤然收缩,不可思议地看着郑佳手中的刀。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半个字,心口处便涌出了鲜血,将他的白衬衫染得一片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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