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从警局离开后,
沈确忙着去向各个领导解释为什么工地会出现尸体,
直到傍晚,他才回到了老宅,
他坐在老宅门口,手中不停地把玩着那枚镯子,
渐渐地,他的眼眶越来越红,
他说,「为什么你承受了那么多,但是完全不告诉我。」
他说,「你就以为我不能和你共同承担那些吗?」
说实话,他的话,我犹豫了。
我多么希望他能陪在我身边,
可是那个时候,他刚收到国外名校的录取通知书,
他的小姨说,「阿确会有很好的未来,他不会回来了。」
所以,我又该怎样将他绑在自己身边呢?
我只能放手。
他猛地站了起来,直接奔着二楼而去,
我好奇,便跟了上去。
他熟练地从门沿上拿出钥匙,然后推开了房间。
这里是我的卧室,
八年了,除了灰尘满布,好像一切都没变。
宋熙悦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她抓着沈确的手,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但沈确却躲开了。
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在镜头前,他们那么亲密,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沈确,你别忘了谁才是你女朋友。」
宋熙悦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所以,她死了,你也不活了是吗?」
沈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宋熙悦,我愿意配合你演戏,不代表你可以插手我的事情。」
她上前去抢沈确手里的东西,
挣扎之中,相框掉在了地上,
林桑冲了进来,一把将宋熙悦推到了一边,
「宋熙悦,为了沈确,你还真是没底线。」
「别以为,你当年做的那些事就没人知道了。」
我和宋熙悦从小在一个圈子里长大,
小时候,大家都在欺负沈确的时候,
她会偷偷给沈确送药,
我就发现她对沈确不一样,
后来,沈确和我在一起了,
其他人都是看热闹,只有她,眼中有恨,
我以为我看错了,
直到我家破产后我在餐馆洗盘子,
她找到了我,
她趾高气扬地看着我,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待在他身边。」
她叫人在餐馆捣乱,动用她家的关系断了我的工作,
所以,我只能选择和沈知安合作。
那时候,宋熙悦是沈知安的联姻对象,
我以为,他是要我帮他对付宋熙悦,
可我没想到来的人是沈确。
而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设计。
思绪渐渐被拉回,
沈确抓着宋熙悦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熙悦低三下气地抓着他求和,
「当年我是不该背着你去整她,可我只是想给她个教训,毕竟你也恨她不是嘛?」
就因为这样,宋熙悦对我就要去报复我,
可我又做错了什么?
他甩开了宋熙悦的手,眸色低沉,
「明天,你不用来了,我会向项目方说明的。」
「你眼里只有慕晓杏。」
宋熙悦扯着嗓子嘶吼着,「我哪一点比不上她,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
沈确蹲下身,缓缓从地上捡起照片,
手上被玻璃碴弄伤,他也不管。
「因为我爱的人是慕晓杏!」
「就算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爱的人。」
6
宋熙悦是被沈确气走的,
而他这次做得确实很不理智,
他不是想借宋家报复沈家吗?
如今,不是功亏一篑。
宋熙悦的报复比我想象得快了很多,
她自己官宣脱离团队,
然后宋氏力挺宋熙悦,还在公众面前声讨沈确。
可以说,宋氏和他彻底闹掰了。
与此同时,祖宅挖出尸体的事情被曝光。
我被推上了舆论巅峰。
沈知安来找沈确,我万万没想到。
他抓着沈确要他给个说法,
两人撕扯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直到沈知安红着眼哭了起来,
他哭得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那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模样,
就连沈确,都看呆了。
他问,「你不是利用慕晓杏吗?现在是怎样?后悔了?」
沈知安哭着冷笑出声,
「对啊,我和她都是利用。」
后来,项目组召开了记者发布会,
带着好奇,我也去了。
在现场,沈确解释了祖宅有女尸的事情,
可那些八卦记者还是将矛头对准了我、沈确还有宋熙悦的三角关系上。
有一记者冲出人群,直接怼在了沈确的脸上,
「宋小姐之所以退出团队,到底是出于工作原因还是因为死的是你的前任,慕晓杏。」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新闻只提到老宅挖出女尸,可从未公布身份,
而这人一口咬定是我,
除非……
沈确冲下台,一把抓着那人,
「是谁让你来的?」
那人却笑得更欢了,「看来,宋小姐还真是被抛弃的那个。」
台下关于我的言论越来越多,
我真想上去抢过话筒和这些人理论理论,
可仅存一魂的灵魂连感知的能力都没有。
我看着沈确重新回到了台上,缓缓开口,
「死者为大,更何况,她是我爱的人。希望大家能给予尊重,」
「至于宋熙悦的事情,以后我会解释。」
他爱我?我愣住了,
这句话一下子将我拉回了我和他刚在一起那会儿,
我才知道,他原来是个缠人精,
一天24个小时,他能抱着你说25次我爱你。
可那么甜蜜的时候,终究是回不去了。
我一路跟着他回了他新租的公寓。
干净整洁,和以前一点都没变。
他径直走到了书房,推开了里面那扇暗门,
里面的东西,让我震惊。
四面墙上贴满了我的照片,
密密麻麻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且还有很多,是我都没见过的。
另一面墙上的照片,
每一张都是用胶布粘起来的。
可这些照片,我明明看到他都扔在了垃圾桶里,
所以,他并没有扔,还将它们好好地珍藏了起来。
他瘫坐在地上,
一杯一杯的酒灌在肚子里,
可以前,他是从来不喝酒的,
我看着他一遍遍叫着我的名字,
和我说「他错了。」
我的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眼泪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
我伸出手想抱抱他,
可虚弱的魂魄让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眼泪滴落,正好落在他的手上,
他忽然间站起身,看着我,猛然出声,
「慕晓杏,躲了这么久,你还不现身吗?」
7
我疯了一样地跑出了门,
我惊讶,他居然能够看到我,
那这么多天,他都知道我跟着他吗?
可当我扭过头时,他趴在腿上不停地喃喃自语,
他说,「晓杏,我好想你。」
所以,他只是在幻想吗?
我摸了摸胸口,差点被他吓死。
后来,我听着他说了很多自己的事情,
他说,这些年在国外,他过得很不容易。
异国他乡,他必须努力学习,以最好的姿态站在我的面前。
可他回来后的当天,却得知我已经死了的消息。
他说,「祖宅本来就是保护单位,拆不得的。我就是想让你出来。」
他精心做了这么多,可还是晚了。
他问我,「那边冷吗?」
我愣了几秒,
后来,我才知道,他这两天夜夜做噩梦。
直到后来,
我看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个年久失修的旧手机。
是当年他用打工的第一桶金买的,
可后来,我的那个在吵架的那天被他摔碎了。
手机里,藏了整整八年的短信。
每天都代表了「我爱你」
我好恨,如果我之前相信他一些,
如果我们之间没有这么多的误会,
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他将一个人困在家里,不吃不喝。
每天就是守着那些照片,
我跪在他的身边,
模糊的手抚过他的脸庞,
我哽咽开口,「沈确,答应我,好好对自己。」
而他好像是听懂了我的话,
他开始吃饭了,
那天,我在桌上看到了两双筷子。
心中疑惑万分,
我坐在他身边,试探开口,
「你,你能看得到我?」
我看着他一言不发,想来又是一场误会。
直到他缓缓开口,
「晓杏,我能听到你的声音。」
我惊讶地站起身,
原来,这真的不是我的错觉。
他说,是那天在祖宅打破那张照片时能听到的。
虽然老天剥夺了我们在一起的机会,
让我们错过彼此这么多年,
可就连我都不敢相信,
原来这世上还真的有人能知道我的存在。
后来,我们聊了很多很多,
将彼此的误会全部解除。
他笑着和我说,「晓杏,我们重新开始。」
警察打来电话的时候,
沈确刚准备出门,
然后就被叫来了警察局,
因为我的案子出现了新的线索。
是他们重新复查时发现的。
监控里,我旁边有另外一辆车,然后一直跟着我走了很久。
而监控中的人,所有人都认识。
是宋熙悦。
那天,我确实是去机场追沈确的,
可出事前的那段记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如今看到监控,才恍然大悟。
林桑抓着沈确的衣领怒骂出声,
「所以,是你的女朋友杀了晓杏是吗?她才是杀人凶手。」
「她到底在哪儿。」
沈确双眼无神,几近崩溃,
这些年,他默许宋熙悦跟在自己身边,
可难道她真的是杀人凶手吗?
他直呼「不相信」
李警官准备前去抓人,
门卫那边却接到了另一个报案。
是宋熙悦,她说她来自首。
林桑哭着抓着她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恨不得能杀了她。
而她却缓缓开口,
「晓杏的死确实与我有关。」
「但是,不是我杀了她,是她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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