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45个州严厉批评Meta儿童安全漏洞：让儿童失去安全感

6月23日消息，据外电报道，美国两党对TikTok 的愤怒对这家社交媒体巨头的竞争对手来说是个好消息，过去一年来，他们基本上没有受到公众的关注。

但对于 Instagram、WhatsApp 和 Facebook 的母公司 Meta 来说，这种喘息可能即将结束。

该公司面临来自 45 个州和华盛顿特区总检察长的诉讼，他们指控该公司对年轻用户造成了伤害。

《纽约时报》在周六的一篇长文中总结了这一系列诉讼，它们与几十年前针对烟草公司的诉讼如出一辙。

诉讼称，Meta 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未能纠正安全漏洞，并拒绝了其员工要求增加人力解决问题的请求。

新墨西哥州总检察长劳尔·托雷斯 (Raúl Torrez) 向《纽约时报》表示：很多决定最终都落在了扎克伯格先生的办公桌上。我们需要明确地要求他对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并明确地追究他的责任。

作为扎克伯格决策的一个例子，根据法庭记录，高管戴维·金斯伯格 (David Ginsberg) 于 2019 年 4 月给他发了一封电子邮件，表示担心存在使用/成瘾问题和青少年的领域。他想开展研究以减少孤独感和强迫性使用，但被告知他的项目没有可用资源。

玛丽·罗德 (Mary Rodee) 是一名青少年的母亲，2021 年，这名青少年在 Facebook 上遭到性侵犯后自杀身亡。她向《纽约时报》猛烈抨击 Meta 。「他们宣称他们有安全保护措施，但这些措施并不正确。」她说。

罗德今年早些时候对 Meta 提起了诉讼。《纽约时报》写道，她补充说，Meta从未回应过她通过该网站的自动渠道提交的有关她儿子死亡的报告，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美国卫生局局长维韦克·穆尔蒂也呼吁制定法规，在社交媒体网站上张贴警告标签，类似于香烟盒上的标签。

「年轻人的心理健康危机迫在眉睫——社交媒体已成为其中的重要因素。」他在上周的一篇专栏文章中写道。「每天在社交媒体上花费超过三个小时的青少年面临焦虑和抑郁症状的两倍风险，截至 2023 年夏季，这个年龄段的人每天平均使用社交媒体的时间是4.8 小时。」

一些国会议员正在推动颁布《儿童网络安全法案》，该法案将限制社交媒体公司对未成年用户使用推送通知等令人上瘾的技术的能力。

Meta 反驳了诉讼和媒体对其的描述。「我们想向每一位家长保证，我们所做的工作是为了帮助青少年获得安全的在线体验，我们把他们的利益放在心上。」发言人丽莎·克伦肖 (Liza Crenshaw) 说道。她辩称，法律文件使用选择性引用和精心挑选的文件对我们的工作进行了错误描述。

不过，投诉中的一些证据至少是非常不利的。田纳西州的文件显示，一名 Meta 员工在 2016 年的一封电子邮件中承认，「公司的整体目标是青少年在公司的总使用时间。」

法庭记录还显示，通讯主管尼克·克莱格向其团队部分成员发表了对马克·扎克伯格的批评性言论。

「如果我是他，我不想被问到当你的公司被指控帮助和教唆青少年自杀时，为什么你唯一的公开声明是一篇关于冲浪的帖子？」克莱格写道。

以下为全文：

2019 年 4 月，Meta 高管大卫·金斯伯格 (David Ginsberg) 给他的老板马克·扎克伯格 (Mark Zuckerberg) 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提出了一项研究，希望减少 Instagram 和 Facebook 上的孤独感和强迫性使用行为。

金斯伯格在电子邮件中指出，该公司的产品影响尤其是在问题使用/成瘾和青少年方面面临审查。他要求扎克伯格提供 24 名工程师、研究人员和其他工作人员。

一周后，现任公司首席财务官的苏珊·李 (Susan Li) 通知金斯伯格，由于人员限制，该项目未获得资金。

Instagram 负责人亚当·莫塞里 (Adam Mosseri) 最终也拒绝为该项目提供资金。

这些电子邮件往来只是美国 45 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总检察长自去年以来提起的十多起诉讼中引用的证据之一。

各州指控 Meta 在 Instagram 和 Facebook 上不公平地诱骗青少年和儿童，同时欺骗公众有关危害的信息。总检察长采用协调一致的法律手段，试图迫使 Meta 加强对未成年人的保护。

《纽约时报》对这些州的法庭文件（包括约 1,400 页的公司文件和田纳西州提交的作为证据的信件）的分析显示，扎克伯格和其他 Meta 领导人如何反复宣传公司平台的安全性，淡化对年轻人的风险，即使他们拒绝了员工加强青少年防护栏和雇用更多员工的请求。

在采访中，起诉 Meta 的几个州的总检察长表示，扎克伯格领导他的公司以牺牲儿童福利为代价来提高用户参与度。

「很多决定最终都落在了扎克伯格先生的办公桌上。」新墨西哥州总检察长劳尔·托雷斯 (Raul Torrez) 表示。「我们需要明确地要求他对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并明确地追究他的责任。」

该州对 Meta 提起的诉讼反映出人们日益增长的担忧，即社交媒体上的青少年和儿童可能受到性引诱、骚扰、欺凌、身体羞辱以及算法诱导而产生强迫性上网行为。

Meta 发言人莉莎·克伦肖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公司致力于青少年福祉，拥有许多致力于青少年体验的团队和专家。她补充说，Meta 已经开发了 50 多种青少年安全工具和功能，包括限制不适合年龄的内容，以及限制 16 岁以下的青少年接收他们没有关注的人的直接消息。

「我们想向每一位家长保证，我们所做的工作是为了确保青少年在网上的安全体验，我们的工作就是为了他们的利益。」克伦肖说。她补充说，各州的法律投诉利用选择性引用和精心挑选的文件歪曲了我们的工作。

公司内部文件显示，Meta 长期以来一直在努力寻找如何吸引和留住青少年，因为他们是公司增长战略的核心部分。

根据田纳西州的起诉书，早在 2016 年，青少年就成为扎克伯格关注的重点，当时该公司仍被称为 Facebook，拥有 Instagram 和 WhatsApp 等应用程序。同年春天，投资银行 Piper Jaffray 对年轻人进行的年度调查报告称，阅后即焚消息应用程序 Snapchat 的受欢迎程度已超过 Instagram。

同年晚些时候，Instagram 推出了类似的消失的照片和视频分享功能 Instagram Stories。

据田纳西州的起诉书称，扎克伯格指示高管们专注于让青少年在公司平台上花更多时间。

根据田纳西州案件中证人之间的内部通信，一名匿名员工在 2016 年 11 月发给高管的电子邮件中写道：公司的整体目标是青少年花费的总时间。电子邮件补充说，参与团队应将专门从事青少年项目的员工数量增加至少 50%，并指出 Meta 已经有十几名研究人员在分析青少年市场。

根据新墨西哥州的投诉，2017 年 4 月，Instagram 首席执行官凯文·斯特罗姆 (Kevin Systrom) 向扎克伯格发送电子邮件，要求增加更多员工来减轻对用户的伤害。

扎克伯格回应称，他将把 Instagram 纳入招聘更多员工的计划，但他表示 Facebook 面临更极端的问题。当时，立法者批评该公司在 2016 年美国总统竞选期间未能阻止虚假信息。

Meta 表示，Instagram 团队已经为年轻用户制定并推出了安全措施和体验。该公司没有回应扎克伯格是否提供了额外工作人员的问题。

2018年1月，根据33个州向联邦法院提起的诉讼，扎克伯格收到一份报告，估计有400万13岁以下的儿童在使用Instagram。

Facebook 和 Instagram 的使用条款禁止 13 岁以下的用户使用。但根据投诉，该公司的新账户注册流程让儿童能够轻易谎报年龄。

各州声称，Meta 的做法违反了联邦儿童网络隐私法，该法要求某些在线服务在收集 13 岁以下儿童的个人数据（如联系信息）之前必须征得父母同意。

2018 年 3 月，《纽约时报》报道称，选民分析公司剑桥分析公司秘密收集了数百万 Facebook 用户的个人数据。这引发了人们对该公司隐私做法的更多审查，包括涉及未成年人的做法。

扎克伯格下个月在参议院听证会上作证说：我们不允许 13 岁以下的人使用 Facebook。

数十个州的总检察长对此表示不同意。

Meta 在声明中表示，Instagram 已采取措施，一旦发现未成年人账户，就会将其删除。Meta 表示，该公司已定期删除数十万个无法证明自己符合公司年龄要求的账户。

2021 年，Meta 开始规划一款新的社交应用。这款应用专门针对儿童，名为 Instagram Kids。作为回应，44 名总检察长在 5 月份写了一封信，敦促扎克伯格放弃这些计划。

信中写道：Facebook 历来未能保护其平台上儿童的福利。

Meta 随后暂停了 Instagram Kids 应用的计划。

根据田纳西州案件中作为证据提交给扎克伯格的另一封电子邮件，到 8 月，公司保护用户福祉的工作对 Meta 来说已变得“越来越紧迫”。现任 Meta 全球事务负责人的尼克·克莱格警告他的老板，监管机构对该公司对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影响越来越担忧，包括州检察长可能采取的法律行动。

克莱格将 Meta 的青少年福利工作描述为人手不足且分散，并请求为 45 名员工（包括 20 名工程师）提供资金。

据田纳西州法院文件显示，2021 年 11 月，克莱格尚未收到扎克伯格关于增加员工的请求的回复，于是他发送了一封后续电子邮件，其中包含一份缩减后的提议。他要求增加 32 名员工，其中没有一名是工程师。

据田纳西州案件中提交的内部电子邮件显示，财务主管李在几天后回复称，她将听从扎克伯格的意见，并暗示不太可能获得资金。Meta 没有回答有关该请求是否得到批准的问题。

新墨西哥州的投诉称，去年秋天，拥有 Tinder 和 OKCupid 等约会应用的 Match Group 发现，该公司在 Meta 平台上投放的广告与“令人极度不安”的暴力和色情内容相邻，其中一些涉及儿童。投诉称，Meta 删除了 Match 标记的一些帖子，并告诉这家约会巨头违规内容可能不会被发现的几率很小。

诉状称，Match Group 首席执行官伯纳德·金 (Bernard Kim) 对 Meta 的回应感到不满，通过电子邮件向扎克伯格发出警告，称他的公司不能“视而不见”。

据诉状称，扎克伯格没有回应金。

Meta 表示，该公司花费了数年时间研发打击儿童剥削的技术。

上个月，一名法官驳回了 Meta 提出的驳回新墨西哥州诉讼的动议。但法院批准了一项关于被列为被告的扎克伯格的请求，要求将其从案件中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