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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救人,你太爷就是个普通人,和我结婚之后才跟我学了两招功夫,年轻的时候,他去镇上赶集,看见个人贩子把一个孩子拐走,他就跟上去了,一直跟了那伙人到另一个城市。”
太奶说起太爷,面上全是幸福。
“可就在他要救出那些孩子的时候,被人贩子发现了,那些人贩子一个个全是无恶不作的坏蛋,一出手就是照着死打的,你太爷就被他们打死了。”
“他临死前的执念就是把那些孩子们救出来,既然还有执念,魂魄就没办法进入轮回。”
太奶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结局我能猜到。
“那后来那些孩子救出来了吗?”我轻声问。
太奶摇头:“没有,还是几年后,有人在街上发现了自己的孩子乞讨,那孩子被砍掉了手脚,打扮成乞丐。那个家长报了警,这才把那些人贩子抓住,你太爷的尸体都没找到。”
今晚的月色极好,照在太奶脸上,眼角处有一点亮晶晶反光的泪珠,但迟迟没落下来。
太奶抬起手,擦去那滴泪。
“好了,你现在认识你太爷了吗?”
我毫不犹豫,用力点头。
认识了,太爷是英雄。
“好,那太奶就放心了。”
我知道,到了太黏离开的时候了。
“哦对了,别放过你爸妈。”
我继续点头。
夜里,我睡着之后,感觉到有一只苍老干燥而温暖的手摸了摸我的脸。
我翻了个身,一滴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太奶,我没有告诉过你,你也是我的英雄。
——
太奶进入轮回了。
凌月村里,我和妹妹相依为命,还有个时不常来找我玩的小玄。
但不久之后,小玄也被算命的带出去了。
上次他回来还是三个月前。
妹妹总算会说话了。
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姐姐”。
虽然有些口齿不清,但那天她搂着我的脖子叫出这个称呼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
可鬼知道小孩子稍微长大点会这么烦人呢。
自从妹妹会说话之后,她都不常在石榴树里待着了。
特别喜欢缠着我,成了我的腿部挂件,我走到哪里她都跟着,挺黏人的。
姐姐姐姐姐姐叫个没完。
于是我逃了……
并没有。
我还会回来的。
我就是出去报了个警,顺便把我爸妈给告了。
当我把他们掐死妹妹的视频交给警察后,警察就带人上门抓人了。
后来,爸妈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了死刑。
我作为原告,自然也出庭了。
法庭上,他们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
可我不在乎了,我这辈子,在乎的人只剩下一个,那就是我的妹妹。
至于父母,他们不配。
他们执行死刑后,留下了一笔遗产,还有房子。
我一分钱没留下。
把房子卖了之后连同所有遗产都捐给了慈善机构。
而之后,我的生活还是和往常一样,上学,放学,回家。
只是我的家,变成了凌月村。
后来,我拜了师。
成了小玄的师妹。
学业方面我也没落下。
我考上了市重点高中,高中毕业后,我以全市第三名的成绩考上喜欢的大学。
看吧,我命由我不由天,命不仅可以自己挣来,也可以自己改写。
……
妹妹番外。
我叫石榴,是一株石榴树。
但我姐姐是个人类。
我经常问姐姐为什么我们两个明明是姐妹,却不是同一个物种呢。
每次问这话的时候,姐姐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我。
“谁告诉你你是棵石榴树的?我整天跟你说你是个人是个人,不听是吧?”
“小九说的,姐姐你去打他!”
小九是我的死对头,也是一个臭算命的他徒弟。
姐姐没有去打小九,而是放下手里的符纸,冲我招招手。
“姐姐没骗你,你是个人,但是个死人,魂魄不全,极有可能投畜生道,姐姐想让你养好了魂魄再去投胎。”
我虽不太懂为什么我的魂魄不全,但我听懂了“畜生道”三个字。
曾经姐姐抓了个坏人,那个坏人是个人贩子,拐卖了特别多小孩。
那个坏人投胎的时候就是投的畜生道。
想到这里,我一阵恶寒。
如果我投了畜生道,岂不是表示我和那坏人一样坏吗?
不成不成,我不能投畜生道。
“姐姐,我好好养魂,你别把我投畜生道。”
“好好好,姐姐忙呢,你去找小九玩哈。”
我哼了声,转身去找小九。
心想姐姐现在不理我,那她下次叫我的时候我也不理她!
尽管我知道,只要姐姐一叫我,我就会第一时间回应。
谁让她是我姐姐呢,我不宠着她,谁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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