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贺丞一下来，蓝晓京就冲上去抱住他的腰。
「贺丞哥，她可是跟贺子凌好过，这样肮脏不堪的女人，到底哪里好！」
「她跟你在一起，不过就是想让你救她爸，还有图你的钱！」
「我才是最爱你的！」
贺丞无情地掰开了她双手，然后将她拉到放沙发前，摁下她的肩膀：「你坐下，冷静一些，我们才能好好谈。」
说完他去倒了杯温开水递给蓝晓京。
蓝晓京乖巧地喝了一口，委屈地看向他：「我已经冷静好了，你说，你到底选择我，还是她。」
贺丞坐茶几的对面，认真地看着她：「我的选择不是很明显吗？你到底还要我怎么说？」
蓝晓京握着杯子的双手紧得微微颤抖，「我再给你一些时间，等你脑子清醒些再来告诉我！」
贺丞：「我一直很清醒，晓京你该面对现实了，我一直只把你当成是妹妹，所以哥哥怎么会对妹妹动心？」
蓝晓京脸白得不能再白：「那你别怪我毁了她，被说她的家庭背景，就她跟贺子凌睡过，贺家也不可能容忍她。」
「那你也把我毁了吧！」贺丞没有表情，语气却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如果贺家动她，那我就豁出一切跟贺家拼命。」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再说什么？」别说蓝晓京听到这话时有多震惊，就连我也被怔住。
我知道他喜欢我，舍不得我，就像对一个爱不释手的玩物，更多是既要又要，是自私的占有。
但很快我又理智觉得，这或许只是贺丞用来威胁蓝晓京而已，他是最好的律师，最懂如何用语言掌控人心。
「你不是很爱我吗？你有多想得到我，我就有多离不开她，没有她，我拥有的所有一切都没有太大意义。」
贺丞极具压迫地盯着蓝晓京的眼睛：「晓京，你曝光这一切，毁了她的同时，也毁了我。除外你不但得到我，只会让我恨你，连对你的一丝情分都没有了。」
贺丞把手机还给她：「你确定要那样做吗？这样我欠师父的，也算是还给你们了。」
蓝晓京拿起手机，泪流满面地冲了出去，在她甩上门的那一刻，我连忙下楼。
「贺丞，她会说出去吗？」
「大概率不会！」
「万一她还是说了呢？」
「你不是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我会豁出去一切保住你们。」
我还是不放心：「要不你安排我爸妈出国吧？」
贺丞蹙眉：「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好不容易才把我爸救出来，我无法想象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况且把一切放在别人的手中，我不可能踏实，哪怕这个人是贺丞。
我梨花带雨地看着他，哀求道：「贺丞，我不敢冒险，求你了。」
「只有我爸妈安全了，我才能心甘情愿的跟着你。」
最后贺丞答应了。
我回家告诉爸妈说，律所打算派我去澳大利亚的分支机构，因为之前在那上的大学，可能过去后，就在那边发展了。
我爸妈在我的说服下，同意过去那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我照常回律所上班，幸运的一切风平浪静。
我以为蓝晓京真的能就这么算了，正要松一口气时，却传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消息。
蓝晓京，割腕自杀了！
27
我跟贺丞都没有料到蓝晓京会那么疯！
她是真的不想活，还是用自杀来威胁？
不管是哪一种，我们都被震慑到了。
深更半夜，律所有个私群都在聊蓝晓京为爱自杀的事。
蓝曜妻子发现她时，她正泡在一片鲜红色的浴缸里，去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失血休克，要是再迟哪怕一分钟，人就没了。
自杀前，蓝晓京只给贺丞发了一条信息：【如果我没了你，我宁愿去死，你会心疼吗？】
然而当时贺丞回道：【别傻了，强扭的瓜不甜。我欠你跟师父的，我可以用感情之外的任何方式偿还。】
贺丞半夜赶去医院，我躲在在家里手足无措，瑟瑟发抖。
我知道不管蓝晓京这次能不能活过来，蓝曜都不会放光贺丞。
只要蓝曜一查就会知道，蓝晓京自杀前来找过我，之后就会轻易查到我跟贺丞关系。
想了一夜，天将亮，我立刻收拾东西回去找我爸妈，立即出国不可能，但至少先离开港城。
然而我刚到我爸妈家楼下就被贺子凌截了下来。
从他猩红的目光，和满脸的愤恨中，我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贺子凌一拳砸在我身后的墙上：「程暖，你不要我，就是因为看上了贺丞是吗？还是说你从一开始跟我睡，我就因为贺丞！」
巨大的恐惧，将我整个人包裹，我甚至不敢抬头看贺子凌的眼睛：「不是的，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是贺丞的堂弟，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贺子凌瞬间明白了什么：「所以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长得像贺丞，TMD把我当成是他的替身！」
「所以你们一重逢，你就迫不及待的甩掉我，想要从新扑进他的怀里是吗？」
他说着用力摁住我的肩膀：「你知不知道，你一而再地拒绝我之后，我有多痛苦，的生活是怎么过的吗？」
「我就像被掏空了一样，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我咬了咬牙看向贺子凌：「是你认真了，贺子凌，我没有对不起你什么。」
贺子凌怒极反笑道：「你说什么？你有脸这么说吗？」
我努力稳住思绪：「从一开始我们就只是包养关系，就是玩玩，也说好了都可以单方面随时结束关系的，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贺丞的堂弟，后来我家破产，我遇见了贺丞，我就立刻跟你划清界线了不是？」
「是你认真了，是你不愿结束，至于后来我跟贺丞的事，本就与你无关不是？况且我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我爸，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红着眼眶楚楚可怜的，盯着他的眼睛，「贺子凌，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儿，好聚好散，放了我行吗！」
贺子凌眼睛湿润：「你就从未对我心动过？」
我坦白道：「或许有心动过，如果我家没有破产，我爸没又出事，你真的只是一个穷小子，跟贺丞也没有关系，或许会不一样。
「可现在没有如果。」
贺子凌悲伤地看着我，握着我肩膀的双手也逐渐松开。
「蓝晓京自杀之前就把手机里所有内容都清空了，你跟贺丞的事我是从她的一个朋友口中得知的，要不是蓝晓京突然自杀她六神无主，也不会把事情告诉我。」
「蓝晓京这个蠢女人，她不想活了，竟然还帮你们保守秘密！」
我焦急问道：「她那个朋友会把事情曝出来吗？」
贺子凌：「现在知道害怕了，蓝晓京现在生死未卜，她还不敢乱说，要是蓝晓京死了，那就不一定了。」
「到时候蓝曜知道，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弄死你全家。」
「你现在最好祈祷蓝晓京能活下来，否则贺丞要保你，也没那么容易。」
28
私家医院的长廊，贺峰当着蓝曜的面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贺丞的脸上。
贺丞垂着目光：「师父，对不起。」
蓝曜一夜之间白了头发，冷厉地看向他们父子俩：「如果晓京没了，我跟你们贺家没完！」
「你们现在给我滚！」
为了不再刺激蓝曜，贺丞父子也只能先到车里等待消息。
两人在车厢里沉默了许久后，贺峰无力又愤懑地道：「蓝晓京要是死了，贺家就彻底把蓝家得罪了，你大伯那边，一定会把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你是一点儿活路也不给我留！」
贺峰这些年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想要掰倒他大哥，也就是贺子凌的父亲。
而贺丞跟蓝家联姻，就是最关键的一步，只要有了蓝曜夫妇的助力，贺峰就等同如虎添翼，贺氏早晚沦为他的掌中之物。
贺丞自然也是清楚这一切的，要不是贺峰只有他一个儿子，那么现在贺峰应该恨不得杀了他解恨。
他对贺峰这个爸，没有什么感情，但他明白自己能有现在的地位和一切，离不开贺家的权势。
贺峰要是再贺家丧权，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可原本哪怕没有程暖，他也不会娶蓝晓京，倘若是别家什么富家小姐倒好，商业联姻娶了也无妨，大不了他把程暖藏起来几年。
可偏偏蓝晓京是他师父的女儿。
他得讲良心，师父对他有恩，蓝晓京对他而言更是亲妹妹一样的存在，他不能因为商业利益耽误了蓝晓京的一生。
他原以为蓝晓京早晚会想通，哪怕他跟蓝家联姻不成，但情分还是在，况且，蓝曜夫妇跟贺峰合作也算是利益互惠。
但贺丞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蓝晓京会自杀，会为了他自杀！
在他心里面一直觉得蓝晓京善良，柔弱，此时也真的刮目相看。
她真是可怕，又无脑。
贺丞给贺峰递了根烟：「你冷静点儿，现在不还没死吗？天也没塌下来，只要她活下来，我答应你，娶她。」
贺峰看向跟自己长得八分像的儿子，这种情况竟然还能那么淡定，不知道该喜还是悲。
他神色缓和了些许，伸手过了烟，贺丞顺手给他点上。
「没死，蓝曜也不会让女儿嫁给你！」
贺丞笃定道：「蓝曜不愿意，但蓝晓京呢？」
贺峰明白他的意思，一脸晦气地骂道：「蓝曜那么精明，这么会生了那么个女儿！要是贺冰这样，我把她掐死算了。」
贺峰又问：「倘若她死了呢？你什么打算？」
贺丞抽了口烟，看向窗外，眼神极冷：「蓝曜在律政界辉煌了那么多年，想要干干净净很难。」
「想要他继续跟你合作不可能，但明珠江城那个项目继续推进还是没问题的。」
贺峰放下唇边的烟：「你有他的把柄？」
烟雾缭绕，贺丞回头看向他没说话。
贺峰眉头终于舒展：「真没想到你竟然连自己的师父都算计。」贺丞缓缓吐烟：「不是你告诉我的，战场无父子。」
贺峰神色微愣，哑言了片刻后，试探道：「你不娶蓝晓京是为了一个什么女人？」
贺丞不露声色看他。
贺峰：「程暖，你上一个案子当事人的女儿，那个差点儿害你妈死在手术台上的女人？」
贺丞其实也没有太意外。
他喜欢掌控一切，贺峰更是。
在梁冰问是不是程暖时，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告诉贺峰。
贺峰只要一查便知。
贺丞：「别动她，否则我会跟你鱼死网破。」
贺峰神色一点点僵住：「你说什么？为了一个女人，威胁我？」
贺丞沉声道：「你可以试试。」
这时医院那边打来电话。
蓝晓京已经脱离的生命危险，醒过来了。
29
贺子凌走后，我回到家里，清晨六点，我爸妈还没起来。
我已经编好了借口，正准备把他们叫醒时，贺丞发来信息：「想跑路？」
「......」他不会是派人监视我吧？
我脊背发凉，跑到窗外看了一圈，可没有任何可疑。
他又发来一条：「这么久不回信息，别被我猜对了，真想跑路？」
下一秒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怕吵醒我爸妈，连忙躲进房里去接。
那边传来他略带疲惫的声音：「程暖，说话。」
我开口时，声音很是沙哑：「蓝晓京怎么样了？」
贺丞：「死了。」
我的心瞬间坠落，浑身都在发抖：「贺丞，你立刻安排我家人离开，我求你了！」
贺丞：「那你呢？」
我哭着道：「贺子凌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我们藏不了多久，放我走吧！算我求你了。」
贺丞：「所以你真的想悄无声息的逃跑？程暖，你想过我吗？你问也不问一句，我现在的处境。」
我想过的，只是我不认为他会怎么样
「你有贺家，蓝曜不会对你怎样，贺丞，我只想一家安稳的过日子，我们重逢之前，你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吗？」
我爸出事之后，房里的东西被搬空，房子被拍卖，追债的人找到我们泼红油，爸爸的朋友跟我爸年纪一样大，落井下石逼我跟他睡。
我妈身体不好，一次悲伤过度，精神奔溃差点儿死在救护车上。
我可以没有尊严当贺丞的玩物，金丝雀，但是我不想我爸妈再出事。
贺丞那边沉默了很久，轻声开口：「程暖，你真让人心寒，你想要的安稳日子，从来没有我。」
「你招惹我的时候，我对你说了无数次滚，可你偏不，一副哪怕山崩海裂了也要得到我，跟我在一起。」
「后来出事了，我就对你吼了一句，让你滚，你就以我的前途为借口，选择放弃我逃到国外，过你的安稳日子。」
「六年后你爸出事了，你舔着脸让我救他，现在利用完我，出事了，你就想逃！」
「程暖！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你要是不放心，今天就可以把你爸妈送出国，但你必须留下。」
「你要是敢逃，首先担忧的不是蓝曜，也不是贺家，而是我，我那么记恨你爸当年的羞辱，你猜惹怒了我，我有一百种手段对付他。」
说完他挂了电话。
贺丞的控诉，让我的心疼得厉害，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无力地我站在阳台，再也抑制不住哭了起来。、
或许我就是像他说的那样不堪吧！
随后贺丞就真的让人过来安排我爸妈出国的事，虽然比预期提前了，但是因为早就跟他们商量过，也都是有准备的。
我爸妈也没有怀疑。
晚上有同事给我发信息，问去不去医院看蓝晓京。
我这才知道蓝晓京没有死。
当然我并没有去看蓝晓京，只是在家里等贺丞出现。
后来实在太累，我就坐在客厅睡着了，直到贺丞回来开了灯，刺眼的光线让我瞬间醒了。
他换了鞋子，看了我一眼，没说完往卧室的方向走了。
我连忙跟上，小心翼翼问道：「为什么要骗我说，蓝晓京死了？耍我很有意思吗？」
他不回答我，直接拿睡衣进了浴室。
我躺在床上等他，见他出来又问：「我知道你在生我气，但是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依旧不理我，直接在床的另一侧背对我躺下。
我不死心起来绕到他面前：「还有贺子凌来找过我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这时我才发现他额头，嘴角还有手上都有看着挺严重的淤青，愣了愣：「蓝曜打你了？还是你爸打你了？」
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于是我拿来了药箱，给他上药。
「能不能别装了，我看着恶心。」
他猛地睁开眼，一把将我推开，整瓶消毒液弹了起来，还有一部分进入我的眼睛了。
火辣辣的痛一下从眼睛里传来，我捂住眼睛到浴室去冲洗。
冲了好久，痛感才缓和，我眯着眼睛去够毛巾时，一个黑影盖了过来，毛巾落在我的脸上。
「还不行的话，去医院看看。」
「没事了。」我勉强睁开双眼看向他，却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确认我没事后，他平静道：「你就正常去律所上班，什么都不用管。」
「我累了，睡吧。」
第二天我按贺丞说的，正常到律所上班。
如贺丞所言，一切都风平浪静。
只是关于贺丞跟蓝晓京的事情，在员工之间传着各种夸张的版本。
另外就是贺子凌也了蓝晓京，跟贺丞打了一架，贺丞那天晚上的伤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不过贺丞的冷暴力并没有持续太久，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回到我那里，甚至跟我吃饭，看电视，聊着无关要紧的话题，但都没有提过蓝晓京，然后沉醉又放纵地做爱。
要不是我们白天在律所，刻意保持着距离，装得像不熟的上下级关系，我都觉得我们在谈一场平淡如水的恋爱。
直到三个月后，贺丞跟蓝晓京的婚讯传出。
虽然我早知道会那样，但心还是会隐隐作痛，做不到无动于衷。
尤其当贺丞跟我说：「蓝晓京要回来总部上班，我安排你去海市的分所，怎么样？」
他用了问句，我觉得好笑，我还能不答应吗？
我心如到刺，但还是平静地看着他：「好。」
他静静地看了我片刻，抱着我吻了起来，勾着我的舌头缠绕。
呼吸絮乱交织之时，他贴着我的唇，对我承诺：「我不会碰她，绝对不会。」
「等我，不会太久。」
我没说话，主动吻他，拉开他的裤链，滚烫的东西弹出来，握住，对准早已湿润的口，坐了下去。
贺丞握住我的腰，边动边抱着我问：「为什么不说话，你不相信我？」
男人在这种时候说的话，能相信吗？
况且蓝晓京又不是丑到让人难以接受，相信蓝晓京脱光了引诱他，他也能做到为我守着？
那是古早偶像剧里才有的情节，任性不堪一击，尤其对于男人这种能把性和情感分得很开的生物。
然而我还是违心地笑着看他：「信啊！」
贺丞目光沉沉地盯着我，像是看明白了什么，将我翻过身，在后面发泄似的用力顶撞，要不是他紧紧锢着我的腰，我整个人都得被撞飞。
高潮时，我夹着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他从后面抱着我，仿佛还不够，还要把我揉入骨髓里。
事后贺丞抱我去浴室洗澡，他穿好浴袍，视线落在垃圾桶的验孕棒上
我回头时，刚好看见他把验孕棒捡了起来。
然而他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抬起头语气有些许惊讶：「怀了？」
我扯过浴袍穿上，没看他，「嗯。」
贺丞：「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处理？」